“我会很想你”

再陪你十年,无所谓。

【其逸其】有缺

阿渽:

#黄其淋视角
谢谢愿意看到最后的每个你♡
一个真实的中秋节插曲









我是八点过半接到敖子逸来电的,很不巧的说,我牛仔裤提到一半。他埋怨给我发简讯没被回复。我打着拙劣的谎话隐埋自己的滔天罪行,他听起来并不怎么有兴致,像霜打的茄子。




挂了电话,我忙翻找起他嘴里喋喋不休了半天的简讯,混杂在各种艳淫秽词的广告里一点儿也不显眼。耳边围绕着蚊子聒噪的嗡嗡声,您别是裹了羽绒服来吸血的吧。




2017/08/15      18:57


你说家暴犯法吗




那时候我大概缩在被窝里昏头睡死了,我摆弄着手机,不停的换壁纸,心慌的厉害。敖子逸的简讯真是迟凌的刀片子,怪不得他妈给他起名叫“子逸”。捂在心口上的玻璃板子又哼哼的震,比蚊子还烦。




2017/08/15      21:04


我快在你家楼下冻死了




我咕噜从床上爬起来,耳机不小心被扯掉,扬声器模式侵蚀着音乐,伴随次啦啦的劣质效果。




「也许是 总是不沉稳
所以才叫我此生都练沉稳」




今日份量的矫情有够了。身上套着的“嚼舌根”显得很单薄,我特地带了件秋季校服,今年的新花样,通体的暗红色,像穿着卫生巾招摇过市一般。教育局迟早是要遭报应的。




没来得及洗脸,乱七八糟的充电线抓了一手,缠成个线球,跟黄宇航家猫的抱怀里不送手的毛线球有异曲同工的特点。楼道的声控灯不知坏了多少年,阶梯与黑暗容为一体,我如今寸步难行。




我扶着摇摇欲坠的栏杆,倒真像步履蹒跚的老爷爷,不过我按放了个有趣的灵魂。其实这点我也不太敢苟同。吧啦着敖子逸这几天的简讯,有抱怨买的糖炒栗子像锅巴,有倾诉不想回老家,上午还信誓旦旦的要写完语文作业,大晚上的又给我整一出家暴情节。




——




他晃荡着胳膊蹲在角落里,旁边是只被自行车开膛破肚的死黄花鱼,有够配的。手机昏暗的灯光映得他惨白,夏季校服裹在身上,冻死活该。我重重咳了两声,他抬起头,我借一楼厕所的小灯泡看清了他的脸。左边是指甲抓伤的痕迹,血顺着分明的下颚骨棱角淌过脖颈,凝固在衣领里的不知名地带,怪骇人的。




他撑着土墙费力站稳,纯白的校服上也夹杂了斑斑血迹,染成校徽的颜色。




“我爸妈去法院了。”




“这是我爸打的。”




他望向我的眼瞳里满是麻木,有我看不懂的深邃与成熟,以及不遵循岁月的叛逆懒倦。我低下头,先一步走出去,没有目的地。




他像只大型犬跟在身后,脚步声重合着我的慌乱无章的步伐。之前的生活一如既往的平淡反复,突兀生出这些杂隙,竟是手忙脚乱焦头烂额的应付不来。街上的喧嚣早已消失殆尽,只余下如沙洲般荒芜的马路,尽头是迷离的远方。




——




就他这副模样到哪都得叫警察关押起来审个一年半载,我兜兜转转也没敢走出这条街。沿着马路牙子晃晃悠悠,耳机里的歌似乎没变过,早就腻的恶心,却也冻得不舍的伸手切掉它。




“她把日子过得野火燎原寸草不生,就是为了让路人闻风丧胆地躲着她,让爱人毫无障碍地遇到她。”这句话是哪位大师的有感而发我记不太真切,不过很实在应景。比如,我带着敖子逸上街,别说是闻风丧胆了,来个《釜山行》都绰绰有余。




最后还是去了体育场,敖子逸没跟过来。我随着寥寥几个身影走的缓慢,如同随波逐流的易拉罐。小女孩穿着红风衣,嘻嘻哈哈的喊着那头的父亲。我绕过她,像个没事人。今晚的月亮耀的格外刺眼。




敖子逸把玩着一瓶矿泉水立在门外,折叠铁门关的牢固。路灯橘黄的柔光撒入他的发旋,原本暗红的血迹也照的明艳不少。我总想写篇小说,以他为范本。低头瞟了眼自己邋遢的校服,也没那么丑。




挺好的,咱俩算个情侣装了。




不知什么时候他擦净了脖子上的血咖,唯有那两道半厘米深的抓痕清晰可见,怎么突然有点儿满目疮痍的质感,大抵是冻糊涂了罢。我接过他的水,咕嘟咕嘟的冰饮透心凉。




他没再说话,顺着区里最长的那条街离开了,体育场是起点。
这一次,该是再见不着了。




——




回去的路上碰见隔壁的大爷,满身酒气笑着说我长高了,难以掩盖的廉价香水味肆意蔓延,那是他家天天柴米油盐的黄脸婆这辈子不会接触的东西。家里的孔雀鱼又翻了两个白肚的,可能因为没氧气了。




门后的小黑板上写着母亲早上留下的叮咛和父亲歪歪扭扭的今日学习安排。打开电视,浮夸造型的主持人满脸真挚又虚假奉承的祝福着“中秋节快乐”。我闭上眼睛,听着隔壁震耳欲聋的抄骂声,沉沉睡去。




——



习惯沉闷
无用的失明聋哑人







Fin.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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